開平碉樓 中國人的苦難與哀榮


有云「皇家看故宮,民宅看喬院」。喬院者,山西省太原市祁縣的喬家大宅。筆者未到過十九世紀大銀行家喬致庸的這座大宅;然而,位於廣東省的開平碉樓群在民居而言,亦極富歷史和時代意義,開平碉樓群於2007年成功申報為世界文化遺產,成為國內最近香港的一個文化遺產。從香港乘坐跨境旅遊巴前往,僅三個多小時,值得花三、四天時間作休閒的文化旅遊。

開平碉樓群包含多個不同建築特色的碉樓,包括自力村碉樓群、錦江里碉樓群、馬降龍村碉樓群、以及由私人建成的立園等;建於二十世紀初至三十年代,各碉樓群有多座樓高四至六、七層不等的碉樓。所謂碉樓者,歐洲碉堡式的高樓,用作居住防搶匪盜賊之用。

碉樓的建築有其獨特的歷史背景,十九世紀清朝不少南方華人被「賣豬仔」到美國金山修橋築鐵路,他們備受洋人壓迫剝削,多年來辛勞工作,儲備不少積蓄後返回中國家鄉蓋樓、光宗耀祖,但因盜賊猖獗,村民不得不集資聘請建築師蓋起混凝土的石樓和高樓自我保護。不少碉樓還建有鎗眼,居於大樓內的村民可居高臨下,通過細小的鎗眼,用長鎗瞄準盜賊射殺。

可是,三十年代開始,日本發動侵華戰爭,碉樓居民不得不棄居走難,以保性命。其中的立園,是由六歲便移居美國的謝維立於1930年代建立的私家園林及大宅,最具氣派,也最見悲哀。他在這大屋僅住了三年 (1936-39), 39年避日軍侵華而返美,一直再未有回到中國。1970年逝世於美。他一生有四個太太,第一任妻子替他生了九個兒女,因其中一個兒子不幸夭折而妻子瘋了。而謝維立最愛的第二位太太譚玉英,因難產而死,謝特別建毓培別墅紀念她,放置她生前遺物。二人未有兒女。

遊覽這些碉樓群,可以看到很多中國人的悲歡離合故事,令人感到華人在上世紀風雨動盪的大時代下,真是過得無奈又傷痛。對於喜愛歷史和看民間風情的筆者,開平碉樓群極具吸引力,豐富多姿。這些獨特民居,若以觀賞故人豪宅的角度來看,也極之豐富,值得一遊再遊。筆者很渴望未來有時間,能再重遊細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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