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雙生兒」-- 藝術品拍賣行與藝術家 (藝術、商業樂融融: 四之一)
佳士得 (Christie’s) 和蘇富比 (Sotheby’s) 這兩家蜚聲國際、原自英國的老牌拍賣行，跟藝術家可說是「雙生兒」。佳士得成立於1766年，蘇富比更早，1744年。過去250多年來舉行過無數大型拍賣會，拍賣高雅的油畫、陶瓷、雕塑、鐘錶等各類型藝術品和名酒。每年利潤驚人，絕對是一門「暴利行業」。
佳士得數日前在香港舉行春季拍賣會，其中以「亞洲20世紀及當代藝術」為主題、拍賣50多件油畫、雕塑等藝術品，錄得高達4億1千2百萬港元的成交，超出預期。筆者也觀摩了畫作的預展和部分拍賣情況，開開眼界。
佳士得去年的全球成交總額達到62億7千萬美元，較2011年增長一成。拍賣總成交額爲落槌價 (即成交價hammer price) 加上買家傭金，並不反映成本、財務費用或買賣雙方信貸。拍賣行依靠買家和賣家的佣金，賺取收入，是為主要收入來源。買家的佣金可高達成交價的四分一，十分可觀。
公元2000年，美國曾爆發震驚整個藝壇的拍賣行醜聞，佳士得與蘇富比兩大拍賣行合謀定價，共同定出佣金比例，違反了「反托勒斯」競爭法，被美國法庭判罰。佳士得前主席Anthony Tennant與蘇富比前主席Alfred Taubman訂立協議，規定不論賣主找蘇富比或佳士得，均需付出不容議價的佣金。
最後，佳士得因配合美國聯邦調查局 (FBI) 而免被起訴。蘇富比多位高層被開除，蘇富比的CEO Diana Brooks 因舉證指控其上司Alfred下令她作出合謀定價協議，無罪釋放。Alfred則罪成入獄一年。(他出獄後在自傳中否認曾下令 Diana Brooks作合謀定價) 其後，佳士得與蘇富比被大量賣家追討索償，需付出5億1千2百萬美金平息所有糾紛。
佣金的比例，在歐美、亞洲等各地並不相同。據佳土得在今年3月11日起生效、在香港春季拍賣會適用的佣金 (買家支付的酬金)，數字如下:
拍賣品成立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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買家需支付的酬金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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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60萬港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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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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逾60萬至1,200萬港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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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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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過1,200萬港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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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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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酒拍賣的酬金費，則為每項拍賣品成交價的22%。
拍賣行在全球各地努力搜羅各年代的藝術家作品，組織大型拍賣會；藝術品擁有人 (即賣家) 也尋求拍賣行合作，希望賣得高價謀利；作為藝術品的創作人--藝術家本人，當然也和拍賣行合作，以求賣得天價，共享繁榮。
當然，拍賣行必定吹捧可造就的藝壇新秀，打造新一代藝術家。過去十年，我們的祖國便多了很多家財千萬、億萬的畫家，當中，張曉剛、王廣義、方力鈞和岳敏君四人在藝術市場的火爆程度，便被稱為備受追捧的當代藝術「F4」。「F4」的單幅作品曾突破百萬美元的拍賣結果，顯示中國當代藝術在國際及國內市場的走紅程度。
不過，得承認上述老牌拍賣行推介、拍賣的藝術品，大多確是很高素質，是真正fine art藝術品。在高端藝術市場，寰宇甚多識貨、有鑑賞力之人，拍賣行也不會輕易「做壞自己招牌」。至於這些畫作，是否值千萬或億萬美元，則另當別論。只要有人願出天價，便值這價。
隨著我們的祖國出產愈來愈多富豪和暴發戶，他們在過去十年斥巨資，投入藝術品市場的金額十分驚人，大大提高藝術品的價值及拍賣總成交額。只要登入兩大拍賣行的網站，看看每年的拍賣業績，及來自哪些國家，便知究竟。筆者日前參觀佳士得的預展，也看到不少來自強國、操普通話的大漢和打扮入時的名媛。
最吸引筆者的畫面是一強國人坐在梳化，身旁有拍賣行的一對外籍男、女職員雙腳跪在地上、拿著平板電腦向強國人展示電腦內的拍賣品資料。可惜不容影相，否則這畫面定叫人明瞭今天我們的祖國，確是強國。「中國人再不是東亞病夫」(一笑)。
延伸閱讀
The official website of Christie’s
The official website of Sotheby’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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