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崎、福崗之旅 (系列三之二: 所見所想)


相隔12年,今年元旦期間再遊日本,雖然正藉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去年聖誕後前往靖國神社拜祭,牽引中日外交風波和不少中國人的民族情緒,惟筆者仍然十分喜歡日本這個具有雙重性格和矛盾的國家,她雖然有醜陋和不合理的一面,但多屬執政者行為,不代表民間,日本人有不少優點,值得中國人借鏡。

這包括日本人的創意、創新精神,發明、奮鬥上的努力,待人以禮的態度、以及自由文化。

在筆者短暫的長崎與福崗五天自遊行內,覺得12年來,日本的外貌有不變。「變」是在街上發覺靚女多了 (一笑),有性格 look 的女生多了。日本女子素來喜歡化妝打扮,即使已上年紀的中年女子及婆婆,同樣把頭髮弄得捲曲、貼服,衣著整齊,以示對人的尊重。這些是日本人愛美的傳統。

猶記得多年前,大學畢業後儲了一點積蓄,首次旅遊便是本州的東京、京都、大阪、名古屋、奈良和廣島這幾個城市,自遊行了14天,足見日本對筆者的魅力。那次在街上並沒有看到很多美女,跟在電視和報章、雜誌傳媒上見慣的很不一樣。那時覺得日本很虛偽,上得媒體都是千選萬揀過的; 但今次之行,卻沒有這種感覺。

另一「變」,則涉及旅遊設施上的改善,博多地鐵站內的售票機,板面設置中文、韓文和英文三種語文,供你選擇,一按鍵便全改為中文,包括各路線、所經車站和價錢等,毋須再憑數個日文字中的一、兩個漢字去估其意思。(請見下圖)

長崎的原爆資料館,所有展板皆四種語文對照,除日文和英文外,包括中文和韓文,十分方便參觀者,從中也可見中、韓兩國在過去十餘年間,明顯茁壯起來。

日本人的英語水平,透過多次在街上隨便問路,即使詢問較年輕的一輩,未見顯著改善,這屬「不變」。唯一意外是第一天抵達博多JR車站,在福崗地圖前向一端莊成熟得體的女子詢問下榻的酒店在哪裡時,很意外地她以流利、清楚的英語告之,原來伊人在97年香港回歸前,曾在香港工作。她並說當時住在荃灣,現於東京工作,但家鄉是福崗。她很禮貌帶筆者上兩層到博多站的筑紫出口,解釋筆者的酒店應在前面一家酒店後的兩至三個街口。

在這不到五分鐘的短暫相遇,伊人誠懇和真摰。一些萍水相逢的人,分離後會覺得可惜。但生平遇過無數朋友、同事,即使相處多年,分離沒有絲毫可惜!底蘊就是有沒有人性的美麗和特別!

我們的中國曾被稱為禮儀之邦」,觀呼今天的強國人,這雅號很清楚已經是過去式了。日本令人著迷、令不少西方學者花時間研究,在我這文開首寫她擁有的雙重性格」,其實,在我前年八月這網誌內,記述首次日本之旅時,已介紹過。

著名人類學家 Ruth Benedict 在上世紀四、五十代分析日本人民族性的名作《菊花與劍》內,指出日本人既愛美麗一瞬間的櫻花,亦愛名劍的武力,溫柔與暴烈,心態矛盾。

歐洲駐日新聞工作者Nicholas Bornoff 在二十多年前的著作 Pink Samuari The pursuit and politics of sex in Japan,詳細描繪日本色情行業的發展和特色,提出日本人有關 sex is not a sin 的觀點,促成成人AV興旺發達。Pink Samuari一詞,生動描繪出日本人的矛盾性格,一方面是武士,要有武士道精神,惟又是粉紅色的,會被女色迷惑。日本就是一個複雜的國度。

去年12月某晚放工後,到中央圖書館聽曾留學日本、在日本工作的港大全球創意產業課程主任王向華先生講「日本文化與香港的創意性」。他指出,日本雖然講求階級,下屬要聽上司話;但家長給子女的自由度很大,父母多讓子女自由修讀大學科目及擇業。

這個觀點,也是筆者第一次聽到。所以,王向華指出日本可以出到宮崎駿等流行文化的創意人。(後記: 筆者最近閱讀 2014年2月號 "Go!Japan" 雜誌內介紹宮崎駿的生平,顯示他是在家人的壓力下,在學習院大學攻讀他沒有興趣的日本產業論,並在課餘繼續繪畫興趣。故筆者相信王對宮的有關說法有誤。) 

七、八十年代的日本影視和音樂軟文化,征服全亞洲,非常輝煌。兩大精湛的光學及相機品牌 Nikon 和 Canon 也原於東洋,至今享譽全球。如果能拋開日本過去侵華戰爭和日相拜祭靖國神社的議題,我很相信日本人是亞洲最優異的民族。

延伸閱讀
筆者在此行拍攝的照片

氣質端莊、成熟的伊人帶筆者到這筑紫出口,並指示酒店所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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